【對話‧卓耀國】人在異鄉難關中「忍」出耐性 於小鎮球隊由零起步尋回初心
聽完「阿國」介紹基亞索呢個地方同球隊，再睇埋佢過往兩個月既經歷啦
三月底，香港足球員卓耀國坐上前往彼邦的航班，到瑞士邊境小鎮基亞索的一家球會試腳，成功獲得2年合約。能夠外流歐洲，在別人眼中或許是風光無限，但「阿國」卻是有苦自己知——隊友的不信任、水土不服、言語不通、環境不似預期，他在歷練中選擇堅毅、忍耐然後適應。捨下昔日在香港的種種，這名瑞士基亞索港將在新天地由零開始，以出道時的初心接受挑戰，之所以選擇位處小鎮的小球會，只因他不是「為玩、為炫耀」：「我是想在正選陣容中爭一個位置。」
本網記者攝
5月31日，是不少香港球員合約期滿的日子，今個夏季轉會市場熱鬧得很，但香港球員卓耀國這次只是看客，因為兩個多月前他已「情定」基亞索，而在瑞士生活了2個月，回到香港感受那灼熱的夏天，「阿國」直呼好熱。「在這樣的天氣下踢波的話，受不了。瑞士人肯定不會在這溫度踢波。」他說。
卓耀國Facebook Page圖片
也難怪，5月的基亞索天氣舒適的很，這個在瑞士南部邊境的小鎮，按「阿國」形容面積也就是油尖旺區差不多的大小，但當地勝在環境好、空氣清新。「好適合踢波。」他如此說著。由於鄰近意大利，基亞索的「名物」也是薄餅。「我也吃得重了10磅。」「阿國」笑笑說，不過，他也需要增磅再鍛練肌肉，體重增加並沒大不了。
基亞索 基亞索鎮官網圖片
瑞士旅遊局圖片
聽起來，卓耀國這次外闖很幸福，既能加盟1支瑞士挑戰聯賽球隊，球隊根據地在瑞、意邊境，步行10分鐘已可踏入意大利國土，去米蘭也車程少於1小時，「阿國」出發前也是充滿期待，但初到當地就感受到落差。「起初是不適應、不習慣，發現不是想像中的樣子。」原以為歐洲球會設施與香港比較差天共地，但實際某些設施比如健身房還不如舊東家。「可能在香港的時候，流浪會器材更齊備而且新，會所也比較大，但當地的球會健身房就是一間小房子、內裡放了幾嚿鐵，看來有點舊。」他說，慶幸球會有自己的球場。「你想加操就加操，還有教練可以單獨指點你。」
基亞索Facebook圖片
亞洲人跑到歐洲落班，承受異樣的目光不足為奇，「阿國」坦言早有心理準備，而實際情況已比想像中輕微。「可能其他球員認為我來是要搶他們的位置，我踢了幾場友誼賽、有好表現和入波，他們會開始尊重我，由故意不傳球來到信任我。」他頓了頓，續道：「或許是看不起亞洲人吧。我又不喜歡『被睇死』，就嘗試有表現給他們看。」
卓耀國Facebook Page圖片
這次回港，「阿國」是為了辦工作証、簽証，完成後本月下旬就回瑞士向球會報到，不過，他本來就有機會更早一點回來，因為曾經有一刻想過放棄、落跑。「在當地第1個月水土不服，想向人求助但身旁甚麼都沒有，試過打電話向家人訴苦。」「阿國」說。
卓耀國Facebook page圖片
有道是「患難生忍耐，忍耐生老練，老練生盼望」，「阿國」人在異鄉面對生活的考驗，一字記之曰「忍」。「自小至今很少遭人歧視，若然是以往的脾氣，一定會出聲罵人。現在？或許是聽不懂、只知他們在笑我吧，那我就選擇以行動去證明自己。」所謂的忍，還包括言語不通，「阿國」不懂意大利語，當地很少人懂而且抗拒英語，出外用餐試遇著點錯了不喜歡的食物。「食物上枱，原來是自己討厭的，沒辦法，硬著頭皮去吃。」 那可有學意語？「阿國」稱確在學習中：「但真的好難。」
本網記者攝
「很多事都要忍，畢竟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，除了忍耐也沒其他方法。」往往是事情改變了人，獨在異鄉的「阿國」也就變得有耐性。「以前沒耐性、急性子，現在多了時間去思考，遇上困難不再是打個電話就有朋友幫忙，比如我不懂煮食都要去試煮，環境迫到你要學曉一切。或許過往我獨處時間較多，還是能適應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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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香港球圈，意味著卓耀國捨下過往的種種，去到瑞士就如同一個新人，當地人不會有先入為主的印象，一切就是由零開始。「有初出道時的感覺，要去重新建立一切，包括信心、能力、人家對我的觀感，就像重新接觸職業足球。」球會所在的基亞索鎮沒有多姿多采的夜生活，晚上8時街上已冷冷清清，「夜蒲」不存在於當地人的字典裡。「連便利店都沒有。人們作息時間正常，一日三餐好準時，想吃宵夜只有自己煮。」如此生活環境，對香港人而言有著一點清修、苦行的味道。「忘記以往一切，我可以好專心踢波，沒有任何引誘。」這對一心求見識、學習的卓耀國來說，倒也適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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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過往兩個月好重要，讓我清楚歐洲足球是怎樣一回事，要達到職業水平需要甚麼。」雖然只是瑞士次級聯賽球隊，「阿國」已感受到對抗性、速度與香港足壇的差距，更遑論在練習賽遇過的瑞超隊。「快。那種快是超乎想像，我在香港也算跑得快、體能好，但完全追不上對方，普通一個球員已經是艾華、高梵的速度。」「阿國」坦言球會訓練時，隊員之間的對抗性已「好似打仗」：「大家都以此球會為踏腳石，爭勝心特別強、想爭位，練波好像打架似的，我也要作出改變。」
本網記者攝
球迷對於卓耀國這個外來客還是有所期待，有基亞索支持者早已將「阿國」起底，受球會所託當其「盲公竹」的球迷更招待「阿國」到家用膳並介紹球會歷史，有些球迷期待他亮相、勉勵他多入波以成為隊內神射手，小鎮居民不奉行「蒼蠅打氣大法」，而是給予既熱血又窩心的支持，「阿國」也明白要花時間爭取教練、隊友信任。「比賽對抗性很強，但亞洲人優點可能是踢法較聰明，我想他們會欣賞這一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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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底，卓耀國選擇基亞索這支次級聯賽、根據地只是個小鎮的球隊，就是希望闖出名堂，像隊友一樣以此為跳板走得更遠：「我想踢更高層次比賽、去到更遠，希望為港增光而非丟架。選擇這球會、踏實地由零開始，因為並非要人家感到我在歐洲踢波好威，我外流也不是靠宣傳，不是『玩玩下』或為炫耀，我想爭個位置，亦希望做『白老鼠』為更多香港球員開拓前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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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若要隨便找支球隊落班，我大可留在香港而毋需到瑞士，既然外流就希望得到更多、去得更遠。」在基亞索的待遇對比港超算是中上水平，卓耀國能否如願在隊內爭取一席之地，還有待時間證明：「無人可擔保做任何事一定會成功，但不試就一定不會做得到，或許我信心較強，我認為我可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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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始終我還年輕，機會來到不把握，難不成等到29、30歲才外闖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