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忘魔鬼教練黎新祥 足球小子梁灝駿:佢會教你點做男人

吳家祺 @ UPower

聽到梁灝駿提起黎新祥教練的故事,不期然令人懷念這位嚴師。

03/04季度曼聯超級盃,阿駿是冠軍球隊元朗的一員。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

法國運動品牌DECATHLON最近進駐將軍澳尚德商場,其中足球部的足球運動大使(Football city sport leader)梁灝駿原來曾經是香港C隊一員,只是兩次十字韌帶傷患令他無奈掛靴。縱使無緣職業足球,但是他仍然難忘已故的魔鬼教練黎新祥指導。在他心中,即使從未和黎Sir合照,但他的教誨仍然深深印在他的腦海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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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灝駿,1989年出生,司職中前場,入選過香港C隊,今年剛好30歲。8歲開始跟爸爸踢足球,由元朗區開始,再出去考青年軍,11歲時踢麥當勞足球計劃。然後踢上青苗,第2年任煒雄、麥國輝兩位教練看到他的潛質,著他前往屯門湖山遊樂場練習。2003/04季度的曼聯超級盃,阿駿踢元朗隊,當時球隊找了家住屯門的好手盧志軒來踢,由梁帥榮執教,那是他第一次拿到賽事冠軍。阿駿回憶說:「當年老豆吹水能力好強,結識了梁帥榮教練,然後我們有一支小型球隊叫朗天,拿了不少冠軍,希望慢慢浸淫到一支球隊出來。2004年曼聯超級盃4強,沒有記錯是1:0小勝有杜瀚滔在陣的北區,去到決賽面對港會一班強勁的鬼仔,但我們都贏了冠軍,不記得是3:0還是3:1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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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旺角場,阿駿與爸爸及梁帥榮教練合照。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

翻查足總資料,魏博強、盧志軒、余浩邦、梁傲軒等人都是梁灝駿當年的元朗區隊隊友。當年梁灝駿喜歡碧咸,經常學他長傳交波。在7人場比賽,阿駿踢中場中,長大一點便踢前鋒。中五畢業之後,阿駿沒有升學,去南華踢預備組,跟隨黃文偉及顧錦輝教練。當年是羅傑承入主不久,前鋒是迪天奴、史高斯,當「亨利」鄭少偉也要苦苦爭正選,後生仔阿駿在預備組自秤斤兩也知道無運行:「當年仍未開竅。陳振宇教練建議我,不如先去乙、丙組試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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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期,是香港C隊在2007年8月成立,當年球隊的成員出出入入很多,但在黎新祥教練挑選及指導之下,梁灝駿卻感受到這位教練的嚴厲和美好。梁灝駿說,在他眼中黎新祥是最好的教練:「黎Sir是最好的教練,即使外界叫他做魔鬼教練,但我從來未聽過有人講過佢壞話。自己踢C隊踢了半年,不幸斷了前十字韌帶,當時教練都不知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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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受傷,繼續強練,一傷再傷,阿駿不幸斷了左腳十字韌帶。保險介紹卻找來庸醫治療,草草康復後參加全運會備戰練習,結果又傷。第二次,終於找來名醫容樹恆醫生,治好了身上的傷,但心理打擊的傷卻治療不了,阿駿沒有再堅持下去,決定退出球壇,在未踏入職業世界之前離場。

阿駿坦言很少儲相,在社交網上找回一些他的舊相片,滿是回憶。 相片由受訪者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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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想當初第一次受傷到復原之後,當時屯門普高想找梁灝駿跟操,不過黎Sir說叫他不要跟普高,叫他繼續去C隊練波,當時早上健身、晚上練波。在第二次受傷之前,阿駿仍然有心機練身型:「感覺當時黎Sir算錫我。踢波咁多年,無咩人讚我,但他讚我,甚至願意單對單和我練波。佢讚我繼續踢落去的話,風格會有點似托利斯。即使我無咩信心,佢都會教授他的心態給我,讓我找到自信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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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Sir以嚴厲見稱,不止教波、也教做人,阿駿也見識過黎Sir體罰弟子的時間:「唯一一次見佢動手,是香港C隊有一位球員的返學問題,做事無交帶,黎Sir一巴打落去。」不止打,打完之後教,那是上一輩信奉的一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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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受傷,梁灝駿沒有機會入選踢2009年的全運會,他印像中當年最後參賽的人有歐陽耀冲、姚煒、阮健文、劉念溢等等。但自己一傷再傷,家庭經濟不太好,19歲第2次重傷,做完手術拖了半年多,落場時擔心再撞傷而沒有再試,踏上職業足球之路就這樣完了。

黎Sir教波以嚴厲見稱,為了香港隊一直仆心仆命。 資料圖片

中五畢業,會考4分,沒有想過受傷退役,找不到人生方向,當年阿駿投入社會,找份售貨員工作糊口。有兩年半時間,生活完全沒有足球,不踢波、不睇波,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。家姐不忍見他無所事事,又見到他對於英文有興趣,把他送去美國讀書,25歲左右、由語言學校讀到去社區學院。換了新環境,他再次踢波,做健身,練腳力,在西雅圖重新振作。

嚴師出高徒,球員一直愛戴黎Sir的教誨。 資料圖片

「原來足球技術仍在,落場可以和鬼仔踢波,技術OK,體格還可。」家姐供他讀書,意外令他重拾足球興趣,只是美國實在太大,他當時又沒有汽車,在踢足球和讀書之間來回,往往可能是幾小時車程,日子久了還是擺讀書為重心,在社區學院讀了GPA 3.9分,想升上大學卻又被20多萬港元一年的學費難倒。完成社區學院課程,再一次返港搵工謀生。

2016年之後,他在某時裝品牌任職11個月,難忍公司文化最後辭職。一找再找,碰巧DECATHLON招聘員工,終於他找到了自己的世界,一個和足球有關的世界。梁灝駿說:「自己喜歡足球又有相關知識,又懂得英文,感覺公司有發展空間。結果我在17年8月起任職,初頭似普通售貨員,發展下來卻找到空間探索更加多。」

2007年世界盃外圍賽,黎Sir、梁孔德主席與蔣世豪賽前記者會合照,宛如昨日。 資料圖片

兜了一個又一個大圈,阿駿說近兩年的生活是最愉快,因為接觸的工作是和最喜歡的足球有關。現在任職足球運動大使(Football city sport leader)的阿駿說:「現時整條Team大約20人左右。以前我做開隊長、做領袖,我的目標是創造更多領袖,讓同事有成功感,工作氣氛良好。大家都喜歡足球,開心見誠講,溝通特別好。」無可否認,DECATHLON在香港創辦兩年左右仍然需要時間成長,有一點像初創企業,摸著石頭過河。阿駿說,他們希望令更多人接觸足球,現時正在研究一些計劃推廣開去,讓更多人由入門開始享受足球的樂趣。

不畏強權,腰板挺直,黎Sir的風骨值得敬重。 資料圖片

當不了職業足球員,不能像同期的89年隊友踢入職業、再踢上香港隊,但到最後阿駿也找到了一份工作和心愛的足球有關。仍在起步,但這條路有可能比起職業足球員走得更遠。訪問結尾,忍不住又問梁灝駿如何回憶黎Sir,畢竟太長時間沒有聽過有球員提起黎Sir的故事,阿駿這樣形容說:「黎Sir,在我心目中是一個嚴父。你望住佢,佢會教你點樣做一個男人,好似佢咁有威嚴,一切都要時間磨練。佢會教你,點樣在你自己範圍內做得最好。」黎Sir教波,強調紀律行先,阿駿細味說:「現實中有好多引誘,但你想成功,一定要有紀律。只要你有自律性,你就可以做到想要做的事情。」

不再是10來歲的足球小將,今天30歲的阿駿多了一分成熟,在新崗位上努力。 本網記者攝
換個崗位,有新隊友,其實和踢足球有點相似。 本網記者攝
每年兩次開大會,研究新一季貨品,阿駿的工作現在涉獵更廣。 本網記者攝
足球的世界可以很闊,單是研究裝備發展已經極花時間。 本網記者攝
可能客人掛心如何有一對波砵「襟著」一點,那麼設計時就要向這方面解難。 本網記者攝
如果托利斯在香港傷了兩次韌帶,恐怕也堅持不了吧?但是,上天總會為你開一條路。 本網記者攝
阿駿未曾和黎Sir合照過,這張合成照還可以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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